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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公社运动(无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运动)_摘编百科!

作者:小窍门日期:2023-03-22 21:50:22浏览:分类:饮食搭配

巴黎公社(法语:La Commune de Paris),是一个在1871年3月18日(正式成立的日期为同年的3月28日)到5月28日期间短暂地统治巴黎的政府(法国当时处于资本主义上升阶段)。

巴黎公社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法国在普法战争失败后,资产阶级政府的阶级压迫和民族投降政策,激起广大群众的极度不满。1871年3月18日,巴黎工人举行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反动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革命政权。3月26日进行公社选举,28日巴黎公社宣告成立。

由于评价者意识形态的不同,对它的描述也存在很大分歧,有人认为它是无政府主义;也有人认为它是社会主义的早期实验;更有被认为标志当代世界政治左翼运动崛起光辉起始里程碑,影响广大深远。马克思认为它是对他的共产主义理论的一个有力证明,而俄罗斯无政府主义之父巴枯宁则对此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它既没有依赖于一个先锋队,也没有掌控国家或者企图建立一个新的革命政府,所以它实际上还是无政府主义。

中文名

巴黎公社

外文名

(法文)Commune de Paris (英文)Paris Commune

发生地点

法国巴黎

发生时间

1870年7月

历史意义

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

起止时间

1871年3月18日——1871年5月28日

公社选举日

1871年3月26日

主要成员

瓦尔兰、布朗基、路易斯·查尔斯·德勒克吕兹、欧仁·鲍狄埃、雅罗斯拉夫·东布罗夫斯基

名称来源

巴黎公社

在法国,公社的最早名称可追溯到中世纪中期,当时一些城市中的商人和市民为了反对城市领主的压迫而自动联合起来,结成自治团体,建立自卫军武装反抗的封建领主对城市的控制,以维护自己的利益。这种争取自治权利的城市就称为公社。公社仍承认封建主的某些权利,继续按规定缴纳赋税,承担劳役,各封建主也不得不承认公社的自治权。

背景

导致巴黎公社起义的直接原因是法国在普法战争中的惨败。巴黎公社是法国在普法战争中惨败后在巴黎爆发的起义的产物。起义有两个根本原因:一方面是战争的惨败,另一方面,是由于法国工人阶级持续增长的不满情绪,上可追溯到1830年代,发生在里昂和巴黎的第一次工人起义。

法国与普鲁士的战争,是于1870年7月由拿破仑三世挑起的,结局却是法军惨败。1870年9月2日,被围困在色当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下令投降,第二帝国也就随着皇帝的投降而崩溃。9月4日,巴黎爆发革命,宣布成立第三共和国。由资产阶级共和派和奥尔良派分子组成的新政府,称为"国防政府"。

普鲁士并不满足于皇帝的投降,继续大举进攻法国。9月19日,普军包围巴黎。多年来不断加剧的贫富分化,再加上当前的食物短缺,军队失败,还有普鲁士军队的不断炮轰终于大大激化了社会各界的不满情绪。巴黎市民,特别是工人阶级和下层中产阶级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一个比较明确的要求是巴黎应该自治,拥有自己的经选举产生的议会,享有与其它法国小城镇同样的权利,而这一要求一直被政府出于对不法平民的担心而拒绝。一个与此相联系的但不那么明确的愿望是谋求以一种更加公平的甚至是以社会主义的方式来管理国家经济,这些要求汇总起来变成了一句口号:建立一个“社会主义民主共和国”。

1871年1月,围城四个月后,执政的国防政府谋求与新宣告成立的德意志帝国签订停火协定。德国人要求在和平协定里加入一条要让德国军队以凯旋仪式进入巴黎。尽管被围困多日,但许多巴黎市民还是非常愤慨并坚决反对普鲁士(现在已经是新帝国)人以任何仪式宣布对他们的城市的占领。

妇女和儿童的大力帮助

当时有30万巴黎市民是一个被称作“法国国民自卫军”的市民部队的武装成员,这一部队已极度扩张以协助保卫城市。自卫军选举了他们自己的官员,都是来自于工人阶级,包括激进分子和主张社会主义的领导者。

他们进一步组建了一个自卫军的“中央委员会”,包括爱国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共同保卫巴黎,击败德国人的进攻,并且保卫共和政体,防止帝制复辟,击败在1871年2月举行的一个支持帝制的多数党的选举以组建新的国民大会。

巴黎人民在失败面前无所畏惧,并已准备好在德军进城后引发的武装冲突中与敌人血战到底。因此,在德军进入巴黎之前,依靠普通工人的协助,国民自卫军已经设法把一大批大炮(他们认为那是属于他们的资产,因为购买这些大炮的资金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国家发行的公债)搬离了德军必经之路,把它们保存在一些相对安全的地方。其中一个主要的“大炮公园”就在蒙马特尔高地。

阿道夫·梯也尔,新成立的临时政府的首脑,意识到在目前这种不稳定形势下,中央委员会形成了另一个政治和军事权力的中心。另外,他还担心工人们会用国民自卫军的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激怒德国人。

成立

巴黎公社主要领导人——瓦尔兰

德军进入巴黎之后,过了很短时间便马上撤离了。但巴黎的高度政治狂热还在继续。帝国政府和临时政府都已离开巴黎去了凡尔赛,一个在德军保护之下的避风港。结果在他们回去之前的那段时间,法国首都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

由于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采取了一种更加激进的姿态,权威也稳定地增长,政府感到不能无限期地允许它自由支配那400多门大炮。于是,作为第一步,在3月18日,梯也尔命令正规军去夺取存放在蒙马特尔高地及全城其它地方的大炮。士气低落的士兵们不但没有执行命令,反而与国民自卫军和当地居民亲如兄弟。蒙马特尔的将军,Claude Martin Lecomte,被人从马上拉了下来,后来有人作证说他曾命令士兵们向国民自卫军和市民人群开枪,于是被枪毙,同时被处决的还有从附近抓来的一名共和国老兵Thomas将军,由于他曾担任过国民自卫军的前任指挥官而为人所痛恨。

其他很多部队也参加了叛乱,于是叛乱迅速扩大,政府首脑梯也尔向所有还服从命令的正规军,警察以及各级行政人员和专家们下达了立即撤退令。他自己抢在别人前面先逃到了凡尔赛。梯也尔吹嘘他已经考虑这一策略(“从巴黎撤退以粉碎后面的人民”)很长时间了,是他在反思1848年革命时得出的经验,但很有可能这只是他在惊慌失措中所作的决定。没有证据表明政府曾经预见到或者为现在开始的危机作过任何计划。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现在是巴黎唯一有效的政府:它组织了于3月26日举行的公社选举。

公社的92名成员(确切地说是“公社议会”)包括了很高比例的技术工人和一些专家(比如医生和记者)。他们中的许多人是政治活跃分子,派别从共和派改良主义者,到各种类型的社会主义者,甚至还有希望恢复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专政的雅各宾党人。

社会主义革命布朗基组织的前任领导布朗基(Louis Auguste)被选为议会主席,但他本人并不在场,因为他已经于3月17日被捕,整个巴黎公社活动期间他都被关在一个秘密监狱。公社一开始试图用巴黎大主教Mgr Darboy来换他出狱,后来又用他们拘留的74名人质交换,但均被阿道夫·梯也尔断然拒绝(见下文)。巴黎公社于3月28日宣布成立,但各区经常在围城中与组织脱离关系。

社会法案

公社在它短暂的生命期内采用了从前被废弃的法兰西共和国历,并采用象征社会主义的红旗以及第二共和国时期装饰有红边的三色旗作为自己的象征标志,恢复了在第二帝国时期被禁唱的《马赛曲》为国歌。1848年,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期间,激进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曾经用红旗以及装饰有红色绶带的三色旗来作为自己的标识,以区别于政治立场中立的共和分子,正如这些中立的持自由主义立场的吉伦特党人在1789年革命期间所做的那样。

巴黎公社社员墙

尽管内部有许多不同,议会还是在管理一个两百万人的城市的基本公共事务方面做的不错;它也能够在一些政策上达成一致,这些政策的内容倾向于建立一个进步的,长期的以及高度民主的社会民主主义,而并不仅仅是一场社会革命。由于时间短暂(公社只存在了不到60天),只有一部分法令真正得到了实行。它们包括:

  1. 政教分离
  2. 妇女选举权
  3. 在围城期间所欠房租的免除(在此期间支付实际已经被中止)
  4. 数以百计的巴黎面包店的夜班的废除
  5. 向在服务期间死亡的国民自卫军的未婚伴侣以及子女发放抚恤金
  6. 由城市当铺免费发还所有在围城期间被抵押的工人的工具以及最高价值20法朗的生活用品,他们担心技术工人在战争期间被迫典当了他们的工具
  7. 推迟商业债务的偿还,废除借款利息
  8. 由工人接管并运营被原主人放弃的企业,将来他们可以接受补偿
  9. 废除官员的高薪制,规定公社委员最高(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年薪不超过6000法郎(相当于当时巴黎中等收入工人的年收入)。

政教分离法令将所有的教堂财产变为公共财产,并且把宗教教育从学校去除;巴黎公社失败之后,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一直等到1880-81年Jules Ferry laws和1905年法国法律才重新实行这一法律,它们确立了法国的政教分离原则。公社允许教堂继续从事宗教活动,但条件是他们必须在夜间向公众政治会议开放教堂。与街道和咖啡店一起,教堂成为了公社另一个主要的共同分享的政治中心——情境主义运动在它的建筑主张中不会忘记这一表述。其它计划中的立法还包括教育改革,它使将来的教育和技术培训向所有人免费开放。

一些妇女组织了一个女权运动,继续了1789年和1848年的政治主张。这样,Nathanie Le Mel,一个社会主义的装订工人和Elisabeth Dmitrieff,一个年轻的俄罗斯被放逐者和卡尔·马克思的伙伴于1871年4月11日创建了“保卫巴黎和护理伤员妇女联盟”。鉴于相信她们针对男权制的斗争只能在一场全球的针对资本主义的斗争之中实现,联盟要求性别平等,工资平等,妇女的主动离婚权,世俗指导(非牧师的)权和女孩的专业教育权。

她们还要求抑制合法妻子与情妇间的区别,婚生子女与非婚生子女之间的区别,废除妓女——她们实现了关闭(合法的官方妓院)。妇女联盟还参与了几个市政委员会以及组织了合作工厂。著名形象如Louise Michel,“蒙马特尔高地的红色处女”参加了国民自卫队,后来被送到新卡里多尼亚,象征着数量很少的妇女在起义事件中的积极参与。国民自卫队的一个妇女营在镇压期间保卫了Place Blanche。

公社领导们的工作负担都非常之大。人们期望议会成员们(他们不是“代表”,而是委任的,理论上来说,随时可以被选举人取消资格)象提出那些立法的法令一样提出一系列行政的和军事的法令。大量的在围城期间在各地区(“quartiers”)为满足社区需要(小卖部,急救站)而建立起来的非正式组织继续兴旺并与公社紧密合作。

同时,这些地方议会通常也在当地工人的指导之下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不管公社议会的正式改革,作为一个整体公社的这些成员们是更加激进的革命者。革命倾向表现为蒲鲁东主义——一种偏中间的无政府主义的早期形式——成分混杂了国际社会主义,布朗基主义,以及更多的自由主义共和派。巴黎公社一直被无政府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者歌颂至今,部分原因也是这种政治趋向的多样性,高度的工人控制和不同革命派别之间的紧密合作。

攻击

公社部队,也就是国民自卫队,首先于4月2日与常规军的凡尔赛军展开了一场小规模冲突。双方都没有真正地想要开始一场大规模内战,但双方也都不想谈判。公社刽子手德·Galliffet侯爵,后曾在世纪之交担任Waldeck-Rousseau政府的战争部长(与独立的社会主义者Millerand一起),是梯也尔领导下指挥反击的将军之一。

邻近Courbevoie的市郊被政府军与4月2日攻陷,而一次推迟了的公社自己的武装对凡尔赛的远征企图也于4月3日失败了。抵抗与求生变成了首要的考虑,公社领导层作了坚定的努力,要把国民自卫军变成一支有效的抵抗力量。

战斗形势示意图

在巴黎的外国政治避难者和流亡者团体也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其中有一位是波兰前军官和民族主义者Jaros browski,成为公社最好的将军。

议会完全支持国际主义,为了表示这种兄弟般的情谊,公社认为纪念拿破仑一世胜利的凯旋柱是一个波拿巴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的象征,于是将其拉倒。

在国外,包括德国在内的工会和社会主义组织也举行了集会和并传递了支持信息。但所有从其它法国城市获得真正帮助的希望很快破灭了。梯也尔和他在凡尔赛的内阁设法阻止任何信息从巴黎泄露出去;并且在法国外省及乡下对于大都市的运动一直以来就持一种怀疑性的态度。纳博讷,利摩日和马赛的运动很快就被粉碎了。

随着局势的进一步恶化,议会的一个分支赢得了一场选举(对手是装订商和卡尔·马克思的一个随军记者Eugène Varlin,以及其它中立派),决定创建一个“公共安全委员会”,模仿1792年雅各宾派建立的同名机构。从理论上来说,它的权力非常之大并且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有效。

从四月到五月,政府军的兵力在数量上持续增长——普鲁士释放了法军战俘以帮助梯也尔政府——他们完成了对巴黎外围抵抗力量的分割包围,并将国民自卫军赶回了城里。5月21日,巴黎城墙西部的一道城门被攻陷,凡尔赛军开始夺回巴黎,他们首先占领了繁荣的西部地区,在那里他们受到了那些在停战后没有离开巴黎的市民们的欢迎。据说有一位工程师(他经常为梯也尔政府当间谍)发现城门无人管理,于是把这一情报通知了凡尔赛军。

很强的本地忠诚度在过去曾是公社的一个有利因素,现在却变成了某种不利:没有一个统一的有计划的防御,每个街区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为战,最后被一个接一个地攻破。曾经在过去的巴黎革命中使整个街区几乎坚不可摧的狭窄小巷组成的网络,现在已在奥斯曼男爵对巴黎的改造中变成了宽广的大道。凡尔赛军拥有集中指挥和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他们已经学会了巷战的技巧,只需简单地把房屋的墙壁凿穿就可以完成对公社街垒的侧翼包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只有奥斯曼男爵改造出的那些宽阔的广场和大街,才是他们被抵抗力量的枪炮所阻挡的地带。

在进攻中,政府军应当为对国民自卫军和平民的大屠杀负责:曾经拿过枪的战俘,或者被怀疑为曾经战斗过的人士,都被立即枪决,集体屠杀成了家常便饭。

公社曾经于1871年4月5日颁布过一个“人质法令”,按照该法令,任何凡尔赛军的帮凶都将成为“巴黎人民的人质”,第5条更进一步指出,任何被凡尔赛军处决的战俘或巴黎公社正规政府的游击队员,都将导致三倍的人质被处决。但这一法令实际并没有执行。巴黎公社曾经数次试图用巴黎总主教乔治·达尔博伊来交换Auguste·布朗基,但都被阿道夫·梯也尔断然拒绝,他的私人秘书Barthélemy Saint-Hilaire宣称:“活该他们倒霉(tant pis pour eux!)”。

公社也作过其它谈判尝试,提议以它控制的全部74名人质来交换布朗基,但也都失败了。最后,在流血周及随后的凡尔赛军的大处决中,Théophile Ferré签发了6名人质(包括Mgr Darboy)的处决令,他们于5月24日在火箭监狱被一个班的士兵枪决。Auguste Vermorel嘲讽此事(也许是出于幼稚,因为梯也尔已经拒绝了任何谈判)说:“多么漂亮的工作!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唯一能制止流血的机会。”Théophile Ferré本人在梯也尔军队随后展开的报复行动中被处决。

流血周

1871年的5月21日至28日,巴黎公社战士为捍卫公社,与凡尔赛军队进行为期一周的激战,史称“五月流血周”。公社在坚持72天后,走向了悲壮的尾声。位于巴黎东部的拉雪兹墓地,是不到200名巴黎公社战士进行最后斗争的地方。1871年5月27日,这些公社战士在此处战斗,最终寡不敌众,被枪杀于墓地东北角的夏洛纳墙下,这座墙便被称作巴黎公社社员墙。[2]

最顽强的抵抗发生在东部的工人阶级区,战斗一直持续,直到五月流血周最后的巷战。

当时的报纸报道:1871年5月25日,当国民自卫军的战士放弃水堡街的街垒时,突然有一群妇女冲出来接替他们。她们稳稳地端着枪,口里高喊着:“公社万岁!”队伍中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其中有一位19岁的少女,身穿海军陆战队的制服,英勇战斗,后来被一颗子弹射穿额头。最后,她们被凡尔赛的军队包围,全部壮烈牺牲。

5月23日,政府军通过普鲁士军队的防线攻陷蒙马特高地。当天晚上面临失败的公社政权下令纵火烧毁巴黎。在当天和次日被烧毁的建筑包括波旁王朝和第二帝国的王宫杜伊勒里宫和与其相连的卢浮宫(部分被毁)、法国参议院、内政部、财政部、司法部、王宫(Le Palais Royal)、巴黎市政厅、圣马丁门歌剧院,同时开始枪杀人质。

5月24日,已完全焚毁的巴黎市政厅被攻下,巴黎公社的主要成员路易斯·查尔斯·德勒克吕兹牺牲,瓦尔兰被捕。5月27日,5000人的政府军围攻退守在巴黎东北的拉雪兹神父公墓的最后200名公社战士,最后这些战士在墓地的一堵墙边全部牺牲。 到了当年5月27日,只有极少数的抵抗仍在持续,特别是最贫困的东部地区,如Belleville和Ménilmontant。当年战斗到5月28日下午或晚间全部结束。据说,最后一个路障在Belleville的rue Ramponeau被攻陷。

5月28日,公社失败。麦克马洪元帅签署了一项公告:“巴黎居民们,法国军队来解救你们了。巴黎自由了!四点钟的时候,我们的士兵们占领了最后一处起义据点。今天战斗结束了。秩序、工作和安全将被重建。”国防政府随后对公社社员进行了镇压。未经审判的处决延续了一个多月,以任何方式支持过公社的行为都被视为政治犯罪,数千人被起诉。据估计约有2万人未经审讯就被枪杀,加上在战斗中的死者,公社方面死亡者约为3万多人,被逮捕、监禁者约为5万人,流放、驱逐到法属太平洋岛屿的约7000人。一些公社社员在拉雪兹神父公墓的公社社员墙边被枪决,而数千人被临时拼凑的简易军事法庭判决并枪杀。

大屠杀的地点包括:卢森堡花园和别墅宾馆后面的Lobau军营。另外还有将近40000人被押往凡尔赛接受审判。男人、女人和儿童排成长队在军队的监视下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去往凡尔赛的临时监狱。随后,12500人被审判,大约10000人被判定有罪,23人被处决;许多人被判监禁;4000人被放逐到新喀里多尼亚。

在流血周期间的死亡人数一直无法得到准确的数字,而各种估计值从10000到50000都有。据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说:7500人被监禁或者流放,大约20000人被处决。据阿尔弗雷德·柯班(Alfred Cobban)说,30000人被杀害,也许还有多达50000人随后被处决或者监禁,7000人被流放到新喀里多尼亚。另外还有数千人——包括大部分的公社领导——成功地逃亡到了比利时、英国、意大利、西班牙和美国。最后流放者和逃亡者于1880年获得了特赦。一些人在之后的政治生涯中还很杰出,成为巴黎市议员、代表或者参议员。

1872年,“制定了严格的法律以防止一切左翼组织产生的可能”。对于被监禁的人,有一条1880年的特赦,除了那些由于暗杀或者纵火被判刑的人之外。巴黎继续保留军事法律达五年。1889年,法国政府对公社社员实行了大赦。

公社反思

在拉雪兹神甫公墓里纪念公社烈士的铭牌

巴黎公社失败从主观上说,是由于当时法国工人阶级在政治上还不成熟,3月18日革命后,公社没有乘胜向凡尔赛反革命巢穴进军,消灭已濒于瓦解的梯也尔政府的反动军队。

公社对资产阶级反革命活动的镇压不够坚决,甚至没有取缔在巴黎出版的反革命报刊。

在同凡尔赛的战争中,公社缺乏统一的军事指挥中心,并错误地采取了消极防御的战略。

公社没有没收法兰西银行以加强自己的经济实力,并利用它对凡尔赛政府施加政治压力。卡尔·马克思认为公社“浪费了宝贵时间”去组织民主选举,而不是迅速地消灭凡尔赛军,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法兰西国家银行就位于巴黎市,存放着数以十亿计的法郎,而公社却对此原封不动也未派人保护。他们向银行请求借钱,卡尔·马克思认为他们应该毫不犹豫地全部没收银行的资产。公社为防备谴责而选择不去没收银行的资产。结果银行资产被搬运到了凡尔赛,武装凡尔赛的军队。

公社对团结农民的重要性认识不足,未能建立工农之间的联盟。

此外,在公社委员会内部,忽视必要的集中,始终没有形成一个有权威的领导核心,在宗派斗争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从而削弱了革命的力量。

但革命失败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当时法国的无产阶级还缺乏取得革命胜利的客观历史条件。70年代初的法国,尚处于资本主义的青年时代,小生产仍占绝对的优势,经济发展的状况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程度。因而,公社革命所要消灭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还有其存在的历史依据。

留下的启示

巴黎公社究竟给后人留下什么启示呢?卡尔·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一书中指出,巴黎公社是“生产者的自治政府”,“由人民自己当自己的家”,强调这是一场真正的人民主权运动。这一分析完全符合公社的存在,及其所采取的社会措施。为此,让我们来看看巴黎公社的重要历史文献。

公社乍一成立,就发布《告法兰西人民书》,提出了自己的执政纲领,强调“公民持续参与公社事务,自由发表他们的意见,维护其自身权益”。为此,“民众始终有权对公社各级官员进行监督和予以撤换”。本着权力必须受到有效约束的原则,赛拉叶和鲍狄埃等经直接选举产生的公社委员联名出示公告,主动请求群众监督。他们恳切地说:“公民们,请别忘记,如果官吏脱离人民,自行动议,势必会陷入专断的泥潭。没有你们爱国的协助,我们纵有一片忠心也是徒然。”

路易丝·米歇尔尖锐地告诫:“一切权力都具有腐蚀性。”故而,必须采取防范措施,避免社会公仆转化为社会主人。在1871年5月19日的公社委员会会议上,古斯塔夫·勒弗朗赛提出了人民主权可能被篡夺的危险。他说:“主权在巴黎公社全体选民手中,公社只是执行者……照此原则,公社委员没有从选民那里获得这样一种权力,即他们可以靠之篡夺只属后者的主权。”

可见,这位公社思想家、《国家与革命》一书的作者,早就预感到了现代民主通过权力委托可能产生的异变,可能形成的特权和腐败。纵观当今世界,人们不难领会到,在使劳动的解放遵循民主自治的道路,创造人类自由、平等的新秩序上,需要汲取巴黎公社的宝贵经验。

卡尔·马克思指出:巴黎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20世纪60年代建立的法国“巴黎公社协会”以捍卫公社的理想、继承巴黎公社的精神遗产为宗旨。该协会主席克洛德·维拉尔教授说:“从词源上讲,‘民主’就是人民主权,法国大革命1793年宪法明确了这一点,而真正首次将之付诸实践的,正是巴黎公社。

可以说,巴黎公社是有史以来最真诚的民主,在其产生的时代已经提出了我们至今仍面临的问题,因而具有特别重要的现实性。”他继续说,“我们生活的社会是不平等、非人道的。金钱势力一统天下,鼓吹个人成功的迷信。从邪恶之兽腹中产生着种族主义、仇外和狂热……”因此,我们迫切需要高举巴黎公社的旗帜,向世界表明:在资本网络遍及全球的时代,上帝已经死了,可乌托邦并没有终结。